“这是五味花生,猪肉铺,手撕肉条,都是野猪肉做得,比家养的猪肉好吃呢!”
叶菓依次将零食给李锁递过去。
“谢谢……”李锁弱弱地道谢,眼眶发红,感动极了。
世上除了四哥,就再也没人对她这般好过。
“方才,妹妹是想入燕京吧?
不是我多嘴,这天色一暗,路上几乎没有行人,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自己独行,着实危险。”
面对仙女姐姐的说教,李锁乖乖点头。
这次她来找大哥,的确是考虑不周。
只不过是看到李家那些人糟了报应,心里痛快,但又怕牵连了四哥。
官老爷说了,要将李家男人通通都下大狱,她怕极了。
“我晓得你怕什么,待明日我让我夫君去同方大人问问,倘若能帮上的,自然不会袖手旁观。”
“您的大恩大德,锁儿就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!”李锁跪在地上,重重地磕头。
她没有读过书,千言万语都不知该如何表达。
但她知道,此刻就是要她替仙女姐姐挡刀子,她也是心甘情愿的。
“快起来吧,今日就歇息在我这里,什么都不要想,好好睡一觉。”
可以说,倘若是叶菓想讨好一个人,就没有什么哄不过来的。
就连生人勿近的梁禾,都给哄得死心塌地的。
叶菓心里暗暗唾弃自己的行为,但下次倘若还需要这样,她仍旧会这样做的……
梁家老宅这头一派温馨,李家那头则是一片愁云惨淡。
李家除了不满七岁稚儿,所有男丁都被下了大狱。
李家也被查封,女眷们都临时住到了许家。
她们心烦意乱,除了哭和互相埋怨,什么也做不了,连晚膳都未用。
李老太太瞅着许氏,缓缓开口道“眼下是李家最难捱的时候,有人想撇下李家不管,自去过安生日子,可是当我这个老婆子不在了?”
众人齐刷刷看向许氏,带着埋怨。
许氏屈膝跪下,道“娘,我这个二儿媳妇就算是有私心,却并非不把您老放在眼里。
想锤哥儿在六方赌坊也有十来年,竟干出盗窃皇族之物这等糊涂事,连累咱们一大家子人不说,就连儿傍身的银子都要被充公,咱们以后的日子,可怎么过?
我想着要是跟官老人提三房和二房已分家,兴许能保住我二房那一点微博家产,待锤哥儿东山再起之时,这笔钱就起大作用了。
可天不遂人愿,我尽力了,也是没有办法的事。”
“早不提分家,晚不提分家,这个节骨眼上提分家,你的如意算盘没打响,真是可惜了!”杨氏捂着被臀部上的伤痕,挑拨起来。
许氏素来瞧不上这个妯娌,此时更是如此。
她起身,朝李老太太福了福,低眉敛目,道“娘,就算您以为我这个儿媳是外人,可钱个才六岁,这是我唯一的儿子,我能不为他打算。
哪怕是咱们李家被罚没家产,要连被累锤哥儿连累,只要不是十恶不赦的大罪,不满七岁的钱哥,就能留下,为李家延续香火……”
许氏的话说完,瞧了杨氏一眼,道“如今真正暑热的时候,地牢蚊蝇肆虐,硕鼠四串,哪怕官老爷不给用刑,咱家男人也是要吃大苦的……”
“贱人,都是你教坏了,我的长孙!”李老太太被这一提醒,也回过味来。
脱了鞋就砸向杨氏。
之后,抱着小孙子李钱,再次哀嚎起来,道“败家的娘们,我怎么就瞎了眼,给老三聘了你这么个搅家精,老婆子的命好苦啊!”
杨氏因为身上挨了水火棍,躲闪不及,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个鞋印子。
许氏见妯娌受了打,心里出了气,赶紧给小儿子使眼神。